“顾先生,我感觉你不是个正常男人”。

    才回国的艾琳就被父母安排了相亲,本来这样的商业吹捧就是走个过场,可她一见面就被男人的长相吸引,偏偏男人对热情的美式风暴并不感冒,受了整晚冷待的艾琳忍不住发了火。

    远处女人的诟骂让周晓柔捕捉到了八卦,眼睛悄悄寻过去只见一个标志美人,正用葱白似的指尖指着眼前男人。

    艾琳着一身红裙,张扬明媚,似是气急了,连耳朵都染上了红,见眼前的男人不开口,语气讥讽:“顾清舟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,那就祝你和心爱的男人白头偕老喽”。

    顾轻舟对女人的污蔑充耳不闻,亦不做表态,美人的话像拳头打在棉花上,无力极了。

    周晓柔像是猜到什么了真相,兴冲冲的对着舒寒分享:“舒小寒,这么漂亮的女人男人还不为所动,被女人说是同性恋也不反驳”她果断下了定论:“这男人一定是gay”。

    她好笑的看着周晓柔,忍不住打断:“晓晓,如果你仔细观察过细节,就不会这样果断了,你是律师,要用专业的视角去看待问题,不能只通过表象判断事实”。

    她眼神示意周晓柔,周晓柔眼中疑惑更深,见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舒寒慢慢解释:“晓晓,我大学选修过心理学,他的仪态神情不太符合同性恋的特征,而且男人是我的新雇主,师父没提起过他有特殊癖好,”

    想到回程时路过顾家书房,她听见顾轻舟的声音从虚掩的门里传出来:爷爷,别再给我安排相亲了,我自己心里有数。

    她又说“他是来相亲的,只是看起来双方没有谈拢”

    见舒寒推翻自己的定论,周晓柔正想反驳,就听见女人没好气的说:“和你相亲真的浪费时间,你真是辜负你爷爷的一片好意。”说完丝毫不给男人留脸面,潇洒走出餐厅。

    周晓柔将目光聚焦在顾轻舟脸上,刚刚的事似乎没有破坏他的好心情,迷人的脸上依旧礼貌客气。“他是你新雇主,那可真够祸国殃民的,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上手”。

    周晓柔是外貌控加恋爱脑,可顾轻舟这样的男人太危险,舒寒立马规劝:“晓晓,这种男人空有美貌的话是可以勾一勾的,可他的身世摆在那,未来只会娶一个家世相当的女伴,普通人与他相爱的结果无非有二,一是做他那个爱而不得的女人,二是成为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,总归结局都不会太好”。

    坐在身后的滕子元听完舒寒的话,哑然一笑,本就是圈内留恋花丛逢场作戏的情种,和他在一起的女伴除了得不到爱和名分,其他一切都可以从他这里轻松获取,他欣赏有自知之明的普通女人,就像舒寒所说,显赫的家世摆在那,他们这种人与普通人相爱不过是一副死局。

    夜幕降临,巨大的城市笼罩在灯红酒绿中,散出五光十色的光,昏黄的灯光把影子拉长,周晓柔挽过舒寒的手,路上时不时说个笑话,逗得她忍俊不禁的失笑。

    顾轻舟从餐厅出来,滕子元正靠在车旁盯着路灯出神,连手上的香烟燃尽也没发觉,他不由调侃:“滕子元,路灯下是有现金吗,看这么认真”?

    听见声音,滕子元站直身体将手中的烟灭掉,理了理衣领道:“是个有趣的漂亮美人”。想到顾轻舟对男欢女爱不敢兴趣,随后又玩味打趣:“顾总不会理解的”。

    顾轻舟耸了耸肩,没反驳滕子元的话,他没正经谈过恋爱,并不理解好友三天两头就换女伴的好兴致,他想柏拉图式的爱情好像更适用于他。

    滕子元抬眼望去,视野里已不见舒寒踪影,起先顾轻舟不知道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,就提前约了他谈公事,临近约定时间,气急败坏的顾轻舟给他打了电话:“滕子元,一会儿在餐厅找个位置等我,爷爷给我安排了相亲,我应付后就过来找你,项目的事今天必须落实”。

    滕子元比舒寒晚一步到餐厅,随意坐在舒寒背后的位置,谁成想她会给他带来巨大惊喜,自情窦初开,他集邮般收集漂亮美人,舒寒是他未开发过的收藏类型,他迫切的想将其收入囊中,不过美人既是为顾家工作,那就来日方长了。

    花园占了顾宅的一半,传统苏式园林和现代园林的结合也不显得突兀,正是好时节,花园一片生机勃勃,各式各样的鲜花舒展出最美丽的花朵,时不时便有蜜蜂、蝴蝶围着大片的花丛采蜜。

    “那时候他背井离乡来到北京,矜贵的富家公子吃了不少苦”,几十年的朝夕相伴在举手投足中消逝,顾董夫人细细描述过往,眉眼全是温柔。

    舒寒静静倾听,笔下细细记录,见过不少不得善终的爱情悲剧,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被纯粹的爱情所打动。

    中途休息时间,顾董夫人饮了口茶后,将话题转在她身上:“小舒结婚了吗?”

    被撮到痛处,她在笔记本上记错了字,情绪低沉下来:“老夫人,我离婚了”。

    白兰不打算追问,没人愿意揭开伤疤,她轻轻握住舒寒的手,慈爱的看舒寒:“小舒,过去的就过去了,咱们得向前看,你以后还会有更光明的人生”。

    舒寒思绪渐渐清明,她笑着对白兰点点头:“感谢夫人的好意,我会向前看的”。

    没透露出半分不幸的细节,她不是祥林嫂,不用逢人就提起自己的不幸。

    看到舒寒,滕子元心里暗自惊喜,为了尽快接触她,他今天早早就守在顾轻舟办公室,还未到下班时间就缠着顾轻舟回到了顾宅,美其名曰是想白兰了。

    滕子元解下领带,顺手递在顾青舟手里,又把衬衫的纽扣松开两颗,确认自己足够英俊后,连忙走到顾董夫人身边,对着白兰撒娇:“奶奶,我想吃您做的桂花糕了”。

    看见滕子元,白兰眼中的濡沫之情更深了,她喜欢这个捧场讨喜的孩子,滕子元父母早殇,是由肃穆严厉的祖父看养长大,虽然没有父母疼爱,可滕子元依旧活得乐观自信,

    他的甜言蜜语就常将白兰逗得眉眼欢笑。

    滕子元凑在白兰身旁,使尽浑身解数捧眼逗趣,来看白兰是事实,可他还是没有忘记此行目的,他向舒寒露出迷死人的笑:“美人您好,我是滕子元”。

    男人的一双桃花眼中暧昧至极,直觉告诉她这是个风流倜傥的坏男人,她无意攀附权贵,只客套答:“滕先生您好,我是舒寒”。

    滕子元心里很是洋洋得意,他自信的认为舒寒已经拜倒在他脚下,正想说些什么,可舒寒提出了辞别,“董事长夫人,滕先生,今日访谈结束了,我就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“辛苦苏小姐了,董秘书送一下舒小姐,”顾轻舟将手中拽着的印花领带放在桌上,坐上白兰旁边的椅子,开始揉发疼的太阳穴,他为滕子元厚颜无耻的行为感到羞耻。

    为顾家二老写传记的消息是顾轻舟放出来的,他一眼就相中了舒寒的简历,他对舒寒第一学位的实习项目很感兴趣,心里存了招揽的想法。

    这是舒寒第三次见顾轻舟,男人一身正式的定制黑西装,加上浑身散发出的冷峻,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派头,倒也对得上周晓柔对他的评价:“顾总,那我就先告辞了”。

    滕子元懊恼顾轻舟坏了他的好事,他嗔怪的看顾轻舟一眼:“你坏了我的事”

    顾轻舟警告他:“滕子元,以前你假借我的名义撩拨他人就算了,可舒小姐是乔姨推荐过来给爷爷奶奶写传记的,你别吓着人家”。

    白兰也在旁边劝他:“子元,舒小姐是杉月的徒弟,你要自重”

    滕子元不继续嚷嚷了,天不怕地不怕的滕子元,最害怕乔杉月的说教,在他心里乔杉月就是李莫愁,他是真的发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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